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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嬉春


展期: 2014-04-12 ~ 2014-05-03
開幕: 2014-04-19 15:00-PM
展場: 臻品藝術中心
地址: 台中市忠誠街35號

萬花嬉春‧五味雜陳 文∣張禮豪 在這個霪雨霏霏、乍暖還寒的時節下書寫,總不免讓人聯想到被譽為影史上最富盛名的的歌舞片《萬花嬉春》(Singin` in the Rain)。片中將場景設定在從默片到有聲電影的過渡期,內容雖說是通俗的愛情喜劇故事,但在笑鬧歡樂的同時,又那麼優雅、甜美、風趣而有感染力地嘲諷了電影在幕前幕後真假難辨的娛樂虛幻本質,構成如同俄羅斯娃娃般一圈又一圈不同層次的影像敘事,讓觀眾直到散場後腦海裡還不時浮現男主角在大雨傾盆下載歌載舞的模樣,進而改變自我與外在世界之間的相處模式。 此次由姚瑞中、耿晧剛、蘇孟鴻、張騰遠、張嘉穎、林慧姮等六位藝術家共同合作推出的「萬花嬉春」聯展,在展名巧妙相合之餘,縱然未必與前述電影所欲探討者有著直接的關聯,但他們透過毫無機巧矯飾的創作,融入個人生命情節的搬演,進而描繪出彼此對於生命過往美好的緬懷與未來想像的真誠卻無二異。 其中,姚瑞中晚近的「好時光」系列作品, 延續了其自2007年開始發展的「忘德賦」系列,在此已成人父的他卸下了針貶政治的直截與尖銳,轉而汲取先賢寄情山水、徜徉江湖的文人情懷,卻全然拋開傳統筆墨紙印之侷限,改以針筆細細描繪出千絲萬縷般的繁複線條,在雲霧裊裊的重山疊嶺中再現其於人生不同階段所得之悲欣感悟。像是《好時光──流星雨(臨王蒙「松壑樓居圖」》所紀錄者,即是其於國立藝術學院(台北藝術大學之前身)就讀期間創辦登山社,與多位今日仍活躍在台灣藝壇的社友,不分春夏秋冬,一同走訪台灣諸名山大澤,搭帳篷夜宿山腰而得觀流星自頂上飛逝而過的舊日良辰,在塗染成一片湛藍的畫面上似也流露出人生流轉難由我的幾分惆悵……誠如姚瑞中所言:「人生在世總有美好時光。對我而言,深刻情景似只能在回憶中徘徊;當憶及往事,感傷的並非無以復返的燦爛片刻,而是略顯淡淡憂愁之無常。」 與之有著類似取徑,張嘉穎筆下恍若童話的奇幻異境,乍看十足歡樂的畫面,卻總是在不經意處出現某種違和的細節,例如《熊頭樹與女王熊的表演》與《獨眼女王頭樹妖與嘰嘰喳喳的蘋果》以不同視角描繪出人與動植物互相嫁接頭部的超現實景象。尤其後者,甚至連橫陳在地上的蘋果都長出人臉來,清一色是無辜不安的神情,對照著左手持刀,右手拿著一截兀自有鮮血流淌的細瘦樹木的女王頭樹妖,更使相對安靜的場景浮現出令人心驚的詭譎,頗有幾分卡夫卡筆下的荒謬氣味,似乎正是以童話之矛,刺穿了世人所慣見的粉飾糖衣,而促使觀者進一步去思考真實存在的生命樣貌究竟為何。 耿晧剛在2013年起致力於「草原斑馬繪畫」的系列作品,將取材自商業廣告的符號,以拼貼、挪用、轉移等方式,讓象徵愛好自由的斑馬與人為的線條與色塊所建構的框架並置,形成看似和諧卻又彷彿暗示著衝突的圖像,並且將畫作再製成放大尺寸的單版數位版畫,挑戰人們既定的觀看習慣與差別認知。無獨有偶,蘇孟鴻則從傳統中國丹青的慣見花卉圖騰切入,透過改寫、變形等手段,讓原本專屬於昔時貴冑士紳的文化符號,一舉轉換為當代豔俗浮誇的視覺語彙。無論是名稱饒富詩意的《罌粟花妍吐異芬》、《流霞色染紫罌粟》或是借托自蘇東坡與佛印之間的趣味軼事,都毫無例外地展現了強烈的視覺效果,也娓娓訴說出寄身於作品裡頭那抹來自久遠歷史的陳跡舊事,既輕巧又厚實地將傳統過渡到今日而為大眾所享。 張騰遠與林慧姮兩位年輕世代的藝術家,則不約而同的將觀看視角擺放在「世界末日」此一於過去幾年間喧騰一時的討論課題,前者希冀能透過鸚鵡人考古研究而得的地球指南,「將一些我們早已麻痺無感的事情再畫上重點,標註出許多其實曖昧不清的當代狀態。」像是《末日派對》一作雖云「派對」,但觀者觸目所見反而是只有畫面下方一名身穿實驗白袍的鸚鵡人站在類似控制台前面,看著人類文明的象徵(佛首、石雕、十字架等)傾頹在地,徒留由不同顏色管狀物連接的莫名難辨結晶體(或可視為核災後的異變)四處散落、兀自閃爍著詭異光芒的荒涼景象,強烈地諷刺著過度追求開發而將自身與地球領往毀滅之路的人類。 至於林慧姮則是把場景設定為曾經支配地球長達上億年,最終卻因不明原因而導致滅絕的恐龍時代,藉由明晰透亮的色感,描繪出其所想像的恐龍世界生活。然而,在輕盈可愛的畫面構成裡仍有意無意地透露出幾許不難嗅聞到的危險氣息,彷彿是我們最佳的借鏡。 只能說,遊走在上述幾位藝術家的作品,觀者如你我也將化身成蜜蜂一般穿梭於嫣紅姹紫之間,所差者只在我們品嚐到或許並非只有單純的甜美,而是連同酸澀苦辣都必須嚥下的五味雜陳,不過也唯有如此,才會讓人更加珍惜所知所感與所擁有的一切吧!